之前出席了中學同學的飯聚,本是盧同學分享她到澳洲工作旅遊的經歷,誰知盧同學腳傷來不了,又有同學臨時缺席,只剩下我、魚老師、文靜的吾同學和浮誇的多同學。
和魚老師吃飯,閒話家常,年長的人話裡都滲點智慧。多同學說了好幾次魚老師很幸福,娶了個靚婆,多同學認為外表勝過一切,她對自己的外貌滿有信心,常把單人照上載到facebook,魚老師只淡然地說美貌並不長久,他最喜歡太太體貼。記得有一次我們到魚老師家中拜年,走的時候魚太剛好回來,我只敝了一眼,沒留下深刻印象,只記得是普通師奶,外表樸素,和魚老師是合襯的。
席間說到我搬到屯門去,父親離婚後再婚住在舊居,娶了大陸中年女子,有個歲半男孩,這種老夫少妻正是多同學家的寫照,她很介意自己出身基層,又是中港家庭,便煞有介事地問我為何父親會娶比自己年輕一截的女子。說實的,我不介意父親再婚,婚姻是你情我願的事,最重要是現實和期望沒有落差便行。
多同學是中三的插班生,剛從內地到香港,那時班裡只有一兩個內地生,這類中港家庭的經濟狀況都不怎樣好,多同學亦因此而自卑,她也介意自己年紀比同學大,那時她很發奮讀書,成績不錯,但總是和班裡的同學格格不入,說話舉止兀突,她走路和坐著時腰板都挺得畢直,那本是好習慣,但姿勢卻似大陸載紅領巾的好學生之流,說話時又把眼睜得圓大,像難以對焦似的。那時班裡好些女同學已打扮悄麗,多同學依然是個土包子,她的頭髮粗壯濃密,頭髮東歪西倒地生長著,黑壓壓的像個雀巢。
中學時期的多同學雖然自卑抑鬱、不知所措、寡言沈默,卻平實和順眼得多。返了教會以後,她由自卑變成自大,瘋言瘋語,常在facebook裡說自己是上帝尊貴的女兒,上帝會準備靚仔有錢人給她,又經常上載和男孩的合照,那些男生都站到幾丈遠,生怕給她黏上;亦吹噓自己的親戚人才濟濟,有大學教授、醫生、生意人等,我看有錢人都是給窮親戚攀附的。多同學每份工也做不長,輾轉打了十幾份工,在私人機構裡未過試用期便被辭退,在政府合約工裡能待久一點,但她又嫌政府裡的人騎呢,說同事用香水噴她,又給上司拍案指罵,整天收兩千幾個電郵,做到手腕勞損影響學琴云云(她自詡是多才多藝的女子)。
像她這種把全副心思花在搵靚仔有錢人的女人多的是,不過憎多粥少,她又三十開外了,歲月催人,現在她不堅持搵個有錢人,但仍然非靚仔不可,我想她在四十歲的時候應該會宣佈找到一生的撃愛—最靚仔和有錢的人—上帝,不其然想起意大利聖母教堂裡名聞遐邇的雕塑 – 聖泰瑞莎的狂喜(Ecstasy of St
Teresa),九月到意大利旅遊的時候一定要到這座教堂去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