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8月22日 星期五

健康地活著多好

推廣漸凍病的淋冰水活動鬧得熱哄哄,facebook裡好些朋友上載了短片,雖然都是千篇一律的淋冰水,但看到認識的人在短片裡也挺有趣。有人說浪費食水,這指控無謂得很,說非洲某地方連乾淨的水也沒有,難道省回來的水能運到非洲去嗎﹖短片看多了生厭是有的。

活動是要讓大家對漸凍病認識多點,不只是淋水露肌,在網誌看到很有意思的文章,是一個已去世的漸凍人的自述,記她患病的日子和在世的最後回憶,裡面細列著她喜歡的事,看天上的霞光夕陽、喝一杯冰凍白酒、孩子依偎在旁,平凡簡單卻是一個人最寶貴的回憶,她珍而重之地記下來輯成書,讓家人朋友留個窩心的紀念。

同事說有朋友年紀比她還小,才四十出頭,便患上子宮癌,子宮給切掉,醫生還不肯定癌細胞有否擴散,要持續吃大量的藥,藥裡有類固朜,害得她重了幾十磅,本來嬌小的她變得肥腫,精神散渙,上司體諒讓她轉做半職,卻惹同事詬病,說誰沒有長幼老小要照顧,半職工時短又可享用福利,公司也施壓說請半職不划算,還是病得厲害的,為免上司難做,一年多後便辭掉工作,在家養病,幸好老公奶奶待她好,人生算是有依靠。

活在疾病陰影下,生命隨時倒數,很難想像怎樣過活,聽到這些故事更覺健康地活著多好,也提醒自己要珍惜光陰把時間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,雖然老土卻確實如此。



2014年8月20日 星期三

風風火火的愛情

好些朋友結了婚生了孩子,生活穩定得很,放工後便急不及待回家照顧孩子,過著充實美滿的生活,除了萱。

萱跟我傾訴說生活苦悶得很,很多跟萱一樣有了孩子的朋友也忙得不可交,連見面的時間也沒有,甫見面便一攏嘴談孩子,萱卻不然,說了幾句兒子的近況便罷,卻說她跟化粧品售貨員的曖昧,那男的叫莊,在附近分店工作,萱第一次光顧的時候跟他談得投契,莊邀請萱到長洲看他比賽,又知道萱會到上海公幹,恰巧他也到上海比賽,便順勢打趣地跟萱說在上海見,走的時候還把印有手提電話的卡片給她。萱給他弄得心癢,不知找他還是作罷,心裡忐忑。萱的感情生活一向多姿多采,以為婚後的她會收心養性,原來還是不羈野馬,萱知我不會說她,便跟我分享她的艷遇,她著我不要跟姊妹說,她們一定會說她不安份,萱跟姊妹們不同,沒有一頭栽進兒女的漩渦,還在追求和享受曖昧不明的情愫。

年少時渾身幹勁憧憬愛情,但人大了便想過穩定的生活,不斷地愛就像不停轉工般疲累,難得萱還有心思和精力花在愛情上,我是樂得看到的。老公常說有個拉小提琴的朋友叫彬,已三十多歲,還是喜歡跟年輕的女子在一起,彬對老公說﹕「茫茫人海裡有兩萬份之一的女子有機會跟他成為終身伴侶」,也不管這調查孰真孰假,他便把身邊的女孩當作那兩萬分之一去看待,老公對彬每每能跟身邊的女子有幾段風流韻事而嘖嘖稱奇,其實老公哪能學彬那樣對女子照顧周全,無論多遠也管接送,夜深人靜時便傾心吐意,老公嫌煩的事彬卻樂此不疲,我說他直像紅樓夢裡的賈寶玉,最喜歡在脂胭叢裡過日子,迎蜂撲蝶,在眾女子間周旋得不亦樂乎。

現在身邊的朋友無論單身還是已婚,也不怎樣談愛情,結了婚的以家庭為重,沒有伴侶的便專注事業,像萱和彬般侃侃而談愛情的實屬少數。

雖然已走過風風火火的愛情階段,但還是喜歡聽別人分享輕狂熾熱的故事,算是回味一下年輕的熱情吧。


2014年8月3日 星期日

記一年後的多同學

前陣子中同聚會,魚老師、文同學、賓同學也有出席,聚會本來是多同學約的,但多同學卻姍姍來遲,一臉倦容,原來又轉了新工,才上班一個多星期,在電台裡做行政,兼任秘書,事務繁重兼新上手,要花很多時間去學習新的工作,最近多同學的facebook很沈寂,想是忙於工作沒空更新。

上次見多同學是一年前的事,前後相差不過一年,但多同學卻表現得判若兩人。去年的多同學神氣得很,充滿自信,胸膛挺得畢直,一副準闊太的貌樣,滔滔不絕地說起艷遇情史,說好幾個有錢的正在追求她,但除了有錢外,還要外表好看才襯得起她,她是絕對不會跟不好看的人在一起,興高采烈地說著,彷彿她的魅力無遠弗屆,任誰也拜倒她的石榴裙下。現在的多同學沒了那凌人的氣燄,臉容有點憔悴,聲音沙啞,餐廳很吵,嘈音掩蓋了她的說話聲,她沒有提高聲調,只有氣無力地跟大家說了幾句,然後只跟坐在旁邊的我閒聊工作、教會的事。

多同學在飯局裡沒說起自己的情史,離開的時候我跟她走在後面,她才說起感情狀況,她慨嘆地說拍了兩次拖,這兩次拍拖彷彿把她從亢奮的天堂拉到現實的凡間,那些圍著她團團轉的高富帥不見了,只剩下落寞的她,除了問魚老師幾時娶新抱等唐突話外,她表現得格外正常和出奇地安靜,她已離開想像中的美好世界,沒了不明所以的狂喜。多同學是在speeddating裡認識那兩名男子,其中之一是英國鬼,那英國鬼不過是間場,她也只輕輕把他帶過,另外一個應該是她之前時常提到的波子男。

多同學前陣子說過她的男友揸波子代步,比她大好幾歲,在一起半年左右,多同學時常把她跟波子男約會的照片上載到facebook,有多同學從車裡拍到外面的風景,多同學跟波子男郊遊時的獨照,多同學手執鮮花站在波子前的單人照,和在情調浪慢的西餐廳裡的用餐照,她跟波子男的合照很少,好像只有一幀而已。照片裡的多同學一臉歡喜,不知她真的受了愛情滋潤,還是以為夢想成真快要嫁給有錢人,雖然多同學時常吹噓自己的生活有多快樂,但中同也知道她家裡的環境其實不好,典型的中港家庭,父親年邁,母親來到香港只能從事低收入的工作,多同學又不能靠自己改善生活,雖然大學畢業,但每份工也做不長,人工也不多,月入萬多元,唯有嫁有錢人才能衣食無憂,過闊太的生活,因此多同學又始至終的目標也是婚姻。

波子男應該傷透了她,也撕破了美好的假象,多同學沒有具體說分手的原因,只隱晦地說相處不來、價值觀不同,多同學心知speedating裡的男生未必認真,還是守著宗教的底線,也算對得住自己。走的時候多同學問起持續進修基金,說她想報讀DJ課程,現在沈悶的行政工作並不適合她,我問她想做什麼類型的DJ,她想了想說播歌的吧。看來她很快又轉工了。

早前跟高同學見面,高同學說幾年前班裡的仁同學有意追她,很多飯局也邀請多同學,朋友都勸說多同學只喜歡老外,著他省點心力,我聽後有點詫異,一直以為多同學是自作多情,男生多瞄她兩眼,便是對她有意思,跟她談上幾句,便是求婚了,這樣說來,多同學的話未必全沒根據,的確有男生追求她,不過仁同學之流的仰慕便足以令她以為天下的男生也要拜倒她裙下,就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
而多同學今年已三十三,是時候清醒了。

在地鐵月台裡她欣羡地望著賓同學,賓同學聲線嘹亮中氣十足,有著說不完的話題,在他身上她看到青春和快活,愛情夢想的失落令她顯得憔悴蒼老,多同學說拍拖以後便沒做運動,人也發胖,是時候運動了。